黄海川的额头，肉眼可见的渗出了一层冷汗。
今天这酒可是他带来的。
虽说李文凯是他姐夫，可一但让对方知道这是假酒，他也不会好过。
毕竟饭局之上，酒才是最能表明面子的东西。
拿假酒请人喝，无异于是在打别人的脸。
“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既然你们不信，那就把它权当是真酒吧。”
一瓶酒或真或假，对于喝酒不多的人，本就藏在心里。
一但有了成见，即便真酒也成了假酒。
20年玻汾在市面上本就难见，即便以高局和李文凯两人的身份，平常也很难喝到，自然无从辨别真假。
更何况，假酒可不止是令人倒胃口，更能害人！
李文凯听完推了推酒杯，意思已然十分明显。
高局本来还打算再品一口，此刻也已经放下了杯子。
黄海川这下是真急了：“你放屁，你喝不出来，就要让我
们也变成傻子，你怀的什么心思，当我不知道？”
杨涛并没有多说，只是和高局对视一眼后笑了笑，谁成想这一笑，越发让黄海川觉得受到了羞辱。
他还打算说些什么，却被李文凯抢过了话头。
“小川，高局还在这儿呢，你发什么疯，狗咬人一口，你还要咬回去不成？”
黄海川恨恨坐回了原位，可眼神还是放在杨涛身上。
“姐夫说的对，我不和这种玩意一般见识。”
高局默默给了杨涛一个眼神，似乎是在表达歉意。
杨涛微微摇头，并没有说什么。
这不关高局的事，对方也是好心，可眼前这两个人，多少做的有些过了，这才逼得杨涛不得不还击。
气氛顿时陷入了僵局，高局也没了吃饭的心思。
见那边李文凯两人说起了悄悄话，高局索性也扭头和杨涛聊了起来。
“今天拉你过来，我做的有些着急了。”
“这事儿怎么能怪你呢，是那两做的过了。”
高局摇了摇头，杨涛沉默了一瞬，再度开口：“高局，我这儿有个事儿，真的要让你帮下忙。”
“说，不违反原则问题的，都好说。”
“肯定不违反，就是我有个朋友，叫林雨萱，这是她资料，您先看看。”
高局接过资料只打量了一眼，就将其收进了公事包中。
“你小子，是想把她安排进来吧？”
“高局慧眼。”
“这个事情倒是好办…”
话没说完，杨涛便接着说道：“都好说，都好说，有事儿您开口。”
世间大多事情都是如此。
人情往来，交换而已。
正当两人说着话的时候，黄海川又凑了过来。
“高局，我让人换了两瓶酒，您再尝尝？”
高局也不想让局面太僵，自然欣然同意。
酒香醇厚，刚一开封，便溢了出来。
“这才是真酒。”
可杨涛一句话，又惹得黄海川盯了过来。
“哈哈，真酒就好，真酒就好，假酒害人不浅啊，你说是吗，小川？”
高局主动开口替杨涛解起了围。
这也在杨涛的算计之中。
毕竟此前他在门外可不是白等的，他早知道屋里是什么人，这才故意等到高局有些支撑不住了才推门而入。
投桃报李，他替高局解了围，高局的回报，这就来了！
见高局开口，黄海川也不便再说些什么。
他端起酒瓶为高局满上后，便自顾自为李文凯和自己倒起了酒。
至于杨涛。
哪怕三人都已倒满，也没有理他。
杨涛并没有生气，只是稍稍费力的拿过酒瓶，给自己斟满了杯中酒水。
“走一个！”
当先拿起酒杯，杨涛开口说道。
见高局也将杯子举了起来，李文凯两人无奈，也只好依次举杯。
三招两式，杨涛便为自己挣回了面子。
“叮铃铃！”
高局的电话响了。
桌上几人的视线，顿时汇聚到了高局身上。
他歉意地点了点头，指了指桌上手机：“我出去接个电话。”
黄海川和李文凯自然应允。
杨涛心里清楚，恐怕从他递给高局档那一刻起，这事儿就成了。
等到高局出去后，气氛这才真正步入了僵局。
“有的人，狐假虎威惯了，就真觉得自己也是虎了，你说是吧，姐夫？”
“嗯，是这么个理儿。”
李文凯没什么动静，反倒是杨涛主动接了一句。
他自然知道这是黄海川为了讽刺他而说，但现在这张桌上，狐假虎威的似乎另有其人。
李文凯也稍显责怪的看了黄海川一眼，毕竟对方丢脸，他也要跟着没面子。
“我说你呢，你在那说谁？”
“我说谁谁心里清楚啊，你说是不是，黄秘书？”
事锋相对的两人，谁都不肯让步。
没了高局从中斡旋，黄海川也再度起身。
“我看你小子的公司真是开到头了，别撞到我手上。”
杨涛冷冷看了对方一眼。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拿他的事业威胁他。
“李区长，黄秘书，我出去和高局打个招呼。”
碍于今天的饭局是高局发起的，杨涛还是忍着心里的火气，给了几人一个都下得来台的理由。
出去之后的事情自然很简单，无非是杨涛走，剩下三人再决定后续如何。
可黄海川反倒撒起了酒疯！
“刚才恶心我那股劲呢，现在想跑，迟啦！”
你什么意思？”
黄海川指了指裤福：“想走行啊，腿长在你身上，自然想去哪就去哪，但今天你想出这个门，看到了吗，从这儿爬出去，我就让你走。”
“李区长，你带出来的人就这么个德行吗？”
李文凯神色一冷：“我带出来的人，似乎还轮不到你教训吧？
“听到了吗？”
黄海川愈发兴奋，他微微岔开腿，意思再明显不过。
“我去你的！”
杨涛再也忍不住了。
他猛地踩上桌子，一拳就挥了上去。
黄海川看着不瘦，可那不过是常年泡在酒局中养出来的虚肉罢了。
杨涛常年锻炼下，几乎一拳就打的对方哭爹喊娘了起来。
一拳撂倒黄海川后，杨涛并没有停手。
事情反正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介意事情闹的再大些。
又是一脚，杨涛踢在了黄海川的肚子上。
随即对方捂着肚子，便把晚上吃下去的饭，全数又吐了出来。